在許多作品中我將美醜摻雜在一起,是有感於無理不平的事此起彼落,眼睛所看的世界既美又醜, 剛被一幅美麗的險孔吸引住,馬上又被一聲括過耳膜的喇叭震住, 世界若無悲慘的襯托,幸福想必也沒什麼吸引人的,醜與美同等重要,只表現其一,便覺得失落了某種真實感.

做一件事我喜歡將熱熱的血滴在上面,看它滲出豔麗的血絲,更喜歡將熱情全倒進去,讓火在體內煮沸每一條血管,如果某一件事不允許我這麼做,或是我無法做到,便會像趴著拉尿一般提不起勁.

塑膠雕塑不知怎麼搞的與我萬分投緣,每次都令我情不自禁地將自己丟中燒一燒,痛快地剝去一層皮,在那火光燃燒處我驚見自己生命的軌跡,我將創作的熱情傾注其上,把一切時空加諸我身的感受隨著那卷曲的塑膠袋不停地收縮溶合,它帶領我到一處現實與夢境交界的天際能讓意識無阻礙地向前奔流,實在是一件賞心悦目的喜事,我不僅收服了一群小妖魔,還讓她們跳脫衣舞,這份創作的狂喜,至今沒什麼可以取代的!


-天宇 1993

塑料遊記 - 著作

愛滋病

天有不測風雲,人呢,就更不用測了。35歲的我因為婚姻外遇被逮到,而弄得五馬分身、心力交瘁,在這熱鬧滾滾的同時我父親又被查出膀胱癌末期,我得單獨一人照顧父親,同時安撫兩個妒憤填膺外加歇斯底里的女人,並且一天教書八個小時。天啊!那段時間是怎麼走過來的?奇怪的是一天睡不到四個小時,還有時間創作。幸好有創作,我當時要是沒有藝術創作所帶來的自我療傷,恐怕只有燒炭一途。這件作品雖然名為愛滋病,但其實是記錄了個人對愛情生滅的恐懼,它’有個小小的副標題「讓我們一起、讓我們相愛、我們互相滲透、我們溶解、我們潰爛」

父親的手

父親死後我對那雙手凝視良久,那受手曾經打得我無法走路上學,曾牵著我走過無數坎坷歲月,給我痛不欲生及無限勇氣的雙手,如今擺在那兒等待姐蟲的審判,我感慨良深便做了「父親的手」這件作品。

天宇自幼深深思念從未謀面的生母,但第一次見面卻遭生母拒認。這段經歷讓他看到美麗幻想下隱藏的醜陋真相,在他心中留下深刻印記,使他的創作往往在達到高峰後親手推翻,再重新開始。他似乎對完美的永恆抱有疑慮,並在作品中經常展現極美與極醜的同時並存,形成強烈的對比與張力。

這種內在的不安與矛盾不僅表現在他的藝術中,也滲透到他的人際關係。他往往在與人建立情感聯繫後選擇退縮,對親人與朋友保持距離,彷彿任何過於靠近的情感都會被他自我破壞與重建的本性所排斥。如同一座剛剛建成的完美城堡,又被自己親手敲碎,再次重建。不斷在破碎與重塑中探索生命的本質。

-Justin Hun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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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88-1991 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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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3-不定形